设为首页 加入收藏 联系我们
本站首页网站简介新闻中心 名家名作传世经典著名女书法家佳品欣赏书画知识 藏品拍卖吴蓬画语录
点击书画吴蓬书画瓷器古代书画家近现代书画家画论经典名家故事书画鉴赏市场动态诗书画印文房四宝
九州书画网
   
 

会员中心, 用户登陆
用户名:
密 码:
注册新用户
  ├ 姚志超
  ├ 徐德润
  ├ 徐志学
  ├ 刘增兴
  ├ 彭志娟
  ├ 郭雅君
  ├ 陈西林
  ├ 聂中东
  ├ 史正学
  ├ 张 海
  ├ 马跃华
  ├ 张万一
  ├ 龙 瑞
  ├ 文怀沙
  ├ 方茂鸿
  ├ 李运江
  ├ 方照华
  ├ 范 增
  ├ 董昌喜
  ├ 王明明
  ├ 吴山明
  ├ 窦黎明
  ├ 刘炳森
  ├ 欧阳中石
  ├ 陆建新
  ├ 沈 鹏
  ├ 陈天然
  ├ 卢国光
  ├ 李 铎
  ├ 刘勃舒
  ├ 刘文西
  ├ 罗学献
  ├ 靳尚谊
  ├ 刘大为
  ├ 尉天池
  ├ 崔子剑
  ├ 余修林
  ├ 朱韶新
  ├ 赵振刚
  ├ 赵抱衡
  ├ 薛垂广
  ├ 吴懋祥
  ├ 王今栋
  ├ 仝相和
  ├ 师安衷
  ├ 桑 凡
  ├ 齐冲天
  ├ 彭立贵
  ├ 理勤功
  ├ 李裕兴
  ├ 韩伟业
  ├ 丁中一
  ├ 巴 山
  ├ 王天成
  ├ 李逸野
  ├ 宋晓东
  ├ 李留海
  ├ 周济人
  ├ 杜克礼
  ├ 胡秋萍
  ├ 张仲亭
  ├ 周俊杰
  ├ 张化彦
  ├ 杨克林
  ├ 李骋
  ├ 侯素珍
  ├ 关明聚
  ├ 张志本
  ├ 龚存银
  ├ 百 师
  ├ 宋华平
  ├ 李刚田
  ├ 马永超
  ├ 王伟庆
  ├ 王立春
  ├ 李自强
  ├ 周 森
  ├ 黄永玉
  ├ 郁 风
  ├ 黄苗子
  ├ 于志学
  ├ 冯 远
  ├ 宋 英
  ├ 侯德昌
  ├ 牛光甫
  ├ 杨乃寒
  ├ 屈有善
  ├ 李平逊
  ├ 侯 耘
  ├ 李福
  ├ 蔡超
  ├ 王西京
  ├ 王琦
  ├ 肖 峰
  ├ 吴长江
  ├ 许 江
  ├ 吴冠中
  ├ 刘绮
  ├ 桑一田
  ├ 刘 毅
  ├ 方 坤
  ├ 方楚雄
  ├ 方尧明
  ├ 方 云
  ├ 方 振
  ├ 方 骏
  ├ 方海龙
  ├ 方惠民
  ├ 方绍武
  ├ 方增先
  ├ 李晓军
  ├ 丁嘉耕
  ├ 张召京
  ├ 李秀峰
  ├ 顾建全
  ├ 王 松
  ├ 王福增
  ├ 张如学
  ├ 董财儒
  ├ 张明宝
  ├ 林 岫
  ├ 李振淑
  ├ 刘颜涛
  ├ 朱 非
  ├ 蒋雨浓
  ├ 韩宁宁
  ├ 方 胜
  ├ 姚新峰
  ├ 瑞永德
  ├ 刘永杰
  ├ 陈良才
  ├ 王广然
  ├ 周丹瑜
  ├ 公丕炎
  ├ 吴 蓬
  ├ 胡明军
  ├ 杨子健
  ├ 林其风
  ├ 许新乐
  ├ 徐鸿春
  ├ 安多民
  ├ 熊久林
  ├ 朱戊扬
  ├ 张泗端
  ├ 邓 强
  ├ 郭耀西
  ├ 周 波
  ├ 伍燕恒
  ├ 侯宝泉
  ├ 闫广魁
  ├ 徐志数
  ├ 王泽培

山 水 类


花 鸟 类


动 物 类


书 法 类


综 合 类


人 物 类

 
 ◆ 本站首页 - 新闻中心 - 名家故事 - 正文
《芥子园画魂》抱虹著___一个国画大家的成长过程(正稿) 蓝印拷花向至横街美术厂
所属类别[名家故事] 页面功能【打印】【关闭】 发布时间:2013/9/21 20:11:33 
新闻来源[本站] 已[2161]人查看此新闻信息
 

蓝印拷花

 

  一九八零年四月,吴蓬带了几捆书,头也不回地离开嘉兴荷花堤,来到二十五年前曾居住过一个月的崇福镇,即是从前的崇德县城。

  桐乡工艺印染厂主要产品为蓝印拷花,设计此等图案吴蓬认为是杀鸡用牛刀。

  厂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单独的设计室兼卧室,并有一部电话机。厂长跟他交待了当前业务与销售客户,针对日本的习俗,须设计一些梅竹、松鹤、龟寿之类,并说:“老师,你是我厂的最高工资者,厂里一位二十年工龄的老工人每月只有六十四元。”

  吴蓬毕竟已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了,常言道做一种活换一身骨,不能自视过高啊!他仔细参看了一批优秀的传统图案,总的感觉也是赞叹其精到隽永。那些图案疏中有密,密中有疏,直的短线与曲的长线的交搭,还有圆的花与带尖角的叶的交搭,形成了极佳的节奏配置。一组花草与另一组花草的聚散呼应,以及阴刻与阳刻交搭,皆衔接得恰到好处。在整个情调上,有犷朴中见细腻的,有繁缛中透清雅的,有雅致的,有古拙的,更有一种纯朴的乡土情调。吴蓬边看边讲出他的审美评语,那厂长又把副厂长及几个科室人员叫来,听吴蓬评述了这些传统花板的特色。

  “老师,你对蓝印拷花的审美,我看比上海纺织品进出口公司的几个专业科长要讲得到位。”那个业务副厂长说,“你以前肯定学过。”

  “从来没有过,”吴蓬说,“但从我生下来时便就接触到了,我从小张开眼睛就在夏布蚊帐上见到这些图案,还有家人的衣服上、包袱上,比比皆是,久久不能忘怀。”

  “那倒是,我们小时候都是在这种气息下长大的。”厂长说。

  “所以摆在我面前的并不轻松,我得认真对待,请允许给我一个熟悉过程。”吴蓬说。

  “那当然,你放手设计吧。”厂长很高兴地说。

  第二天,他设计了一版“梅竹”,几个刻版的工人看了都说好看,又不死板,线条的圆尖长短疏密都很有节奏。

  刻好后,马上拿去括灰印制。

  稍倾,有人过来喊道:“老师,叫你到括灰车间来。”

  吴蓬赶去一看,括版的工人在摇头,立即说道:“老师,你过来自己操作一下,对你设计很重要。”

  他一看版子上的图案被括得翘起了尖角,括印在布上的灰浆,许多地方糊成一片。他立刻悟察到,图案上的线条走势没有顺理。先去另一只操作台括了一下老版子,很顺理,灰浆干净利落。再括自己的那块“梅竹”版子,不用劲尚可,但一用劲就括断图纹。

  “好,我明白了,第二版我一定成功。”

  吴蓬再去陈列室观摩了传统图案,回设计室,一鼓足气设计了一整版既是传统又带新意的凤踩牡丹,一直搞到深夜才完工,把画稿放入刻版室台子上才洗脚去睡。

  这一版果然成功了。他一走进括灰车间,那个老工人笑着说:“老师,你到底是聪明人,成了,成了。括起来松得来,拉起来脱壳又爽。”

  接下来,吴蓬就正式设计为出口日本所用的各种图版,在设计过程中,始终遵循着一条对比变化的规律,必须线条顺理是该项工艺的局限,便也是该工艺的主要特色,更难的是图案中块与线的分布与走向,必须服从主题的意蕴。

  吴蓬在设计中,深深感到要掌握一门工艺的特有语言是不难的,然而要把它推向极致,成为其他类艺术品无可替代的,那就要凭修养,不是靠技巧就能达到!

  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吴蓬设计了十三幅图案,版子送上海公司,南通一家蓝印花厂也送了十多幅版子,结果日本客户选中十五幅版子,其中吴蓬设计的有十一幅,桐乡厂方接到这次订货中的三分之二,首批二万米

  两位厂长归来,立即召开全厂职工大会,宣布这一可喜订货消息。吴蓬也上台领取了上海纺织品进出品公司赠送的设计奖杯,赢来了一片掌声。

  为了赶时间,吴蓬也投入刻版工作,不过他没有固定的任务,随其兴趣而做,可在设计室练书法、画兰竹。

  晚上,吴蓬正在拟订中国画的《五行品味》书稿,又进入了自由境界。

  后来,厂中所印的两万米货,因染池里的工序没有过关,出现深浅不匀的现象,送上海检验不合格,两万米全部退货。虽然出口转内销没有亏本,但订件落空,上海公司把桐乡的十一幅版子让给染工合格的南通厂家。为了补偿桐乡厂家,就让桐乡做一批扎染,扎染本身的特色是不匀,就让桐乡厂家凑合着做。

  吴蓬的设计室就没事干了,这一段蓝印拷花情缘没有白白地流失,给他后来老家石门镇的学生哀隽迴办“丰同裕”染坊,带来许多优势。此乃后话。

  一日,厂长对吴蓬说:“老师,你到扎染车间去看看,你高兴,可以帮助扎扎。”

  吴蓬过去一看,有好多老太婆,大姑娘还有三四十岁的娘们,在嬉嬉哈哈扎布。吴蓬一想我决不能做,这不是耻辱,而是浪费我的生命。他看了一会后,回到设计室,考虑了一下,就给南浔横街美术厂打了一个电话,正好是杨厂长接到。

  “老师,你啥时候来?”杨厂长很兴奋地说,“我们这里的苏州老师都回去了,你来的话,给你一百二十元工资一个月。”

  “好,我这里结束就到你们厂。”

  吴蓬的电话被厂长听到了,便笑着对他说:“老师,我看你还是别走,你的户口我们正在上报。我厂的印染技术关一够格,设计还是要的。”

  “厂长的好心我领了,户口对我来讲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兴趣。”

  这又是冥冥之中的缘份的转化。吴蓬结好工资,回工作室打理好书籍物件,准备回家,厂长匆匆地送给他一百元,说是设计奖金,并说:“你在横街感到不好就回这里来。”

  吴蓬说:“好的。”嘴上虽这么说,心想:“好马勿吃回头草”。

  厂长叫制版室的两个年轻人送吴蓬到轮船码头,坐那天的末班轮船,回到了石门家中。

 

三峡之游

 

  吴蓬回到家中,一家人都呆住了,正好是吃晚饭时分。

  吴蓬边吃边讲:“厂里多给了一百块钱,说以后他们厂如果需要搞设计,还想请我去。”

  “啊呀!你真是个傻子,户口在帮你办了,稳稳当当的九十块钱一个月,在石门镇上能有几个人拿得到这个工资。”吴顺发很不高兴地对儿子说,“你再去做油漆?搞橱窗?”

  “我联系好了。在南浔横街有个美术厂要我去当老师,答应我每月一百二十块钱。”

  “小龙,你又要换地方了,你四十岁人了。” 吴蓬母亲蹙着眉头,既焦虑又担忧地说。

  “妈,这是命里定的,不是我想换。你放心,娘娘不是经常讲吗,船到桥门自会直。”吴蓬吃好饭又说,“横街,我不想马上去。那地方我去过,坐轮船上岸往里跑,还得走四十分钟,逢着下雨天,一个小时不一定能走到。所以……随便。我想去长江三峡看看,至少得一个月吧。任何地方来信,都不要回,待我回来再说……我明日一早就动身。”

  那时,吴蓬儿子小亭在苏州评弹学校就读,暑期正好在家,二女儿小蕾正在读高二,三女儿小蔓在初二读书。吴蓬给了儿女们一些零钱说:“我啊,这一辈子,只顾我自己,你们要想靠我是靠不住的,我能不能搞出个名堂来,心里还没个底。我是尽量在锲而不舍地努力,但不知这个社会能不能容得下我。你们得靠自己努力,别无选择。再说,我去长江三峡是有目的,不是玩。”

  吴蓬背了一只画夹,一个小背包,包内一套《芥子园画传》。他先从上海十六铺坐江轮到汉口,又换一条江轮到奉节,上白帝城转了一下,回到奉节过了一晚,待第二天乘重庆下来的江轮,又回到汉口,一路上只是看不动笔。

  在晨雾撩绕中,吴蓬犹似观赏那马远夏圭的画本,在烟雨中辩认出米家云山的迹象,在晴岚浮动中,清风朗月下,领略了宋元画中的沉厚与萧旷。他赏读过明人吴小仙的《长江万里图》、北宋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得知古人皆以观照神会,贮藏于胸中,发之以笔端。深感古人胸襟之旷达,学养之卓绝。然而今人之交通便捷,是古人所不达,他打算再在三峡线上来回一次,以加深印象。当船回汉口,立即又去买票,再上奉节。

  这次,吴蓬动笔画了,自南津关开始画,接着是灯箱峡、张飞庙,那雄拔深秀的西陵峡过后,即是巫峡了,正好在晨光熹微中见到了神女峰。他又在龙门峡上岸,换乘小舢板去小三峡观赏了一番,画了许多写生……

  瞿塘峡较为险峻而狭隘,激流险滩中能看到古人在航行上的迹象,一种纯自然的苍翠浑拙气息,冲人胸怀。此中有古栈道、悬棺等迹,更是三峡的神秘所在。又见一处江边之悬崖下有一洞穴,放养着一群大小不一的山羊,此处人兽难及,青草茂密,可称羊群之乐园也。

  夔峡一过忽然大雨倾注,正好在雨中观赏了白帝城,领略这苍莽沉浑的江峡气概。

  吴蓬回家时,已九月出头,见到了南浔横街美术厂的来信,真是意想不到,信中写道:“老师,你迟迟不肯来我厂,可能嫌我厂地偏,对你带来不便。故我厂决定发你每月工资二百元,并要你任副厂长,你一定同意吧,若愿意,请速来电话告之,我们用挂机船来接你。”

  吴蓬父母亲听了都很高兴,认为这次去三峡游玩一月等于没有花费什么,反而多了每月八十元,又是副厂长。吴蓬立即去邮局通电话,杨厂长打算这两日内来接。

  第三天上午,杨厂长带了三个会开挂机的画工华根、金海、阿芳来到了石门。因为当时吴蓬在镇上可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

  他们在吴家吃了午饭,带了吴蓬的上百本书籍,一直把他接到了彭家兜这个远离市廛的小村落。

  这里是一个真正的农村,到处都是稻田、桑林、农舍、竹园,知了懒洋洋地拖着颤声,不时传进他的画室。在这里,他感到了一种被人尊重的温暖。在嘉兴受到的那种世俗陈见,那种说不清讲不明的歧视,到现在他还历历在目……

  吴蓬的国画攻关计划是转入对宋元的学习,在明代书画家中已有所获。在《艺苑掇英》上有许多宋人的山水如范宽、许道宁、王铣、李唐等,他画在绢上,给厂里做稿本,后来又画了元代名家的王绂、盛子昭、吴仲圭、王叔明的作品。他白天工作抓得很紧,有时还要给那些画工们补救误笔。

  误笔,就是不小心用毛笔碰在画面上的笔划,这也是使这个厂里的人普遍庆幸的一件好事。原来苏州民间工艺厂的师傅们,所打的样稿是一成不变的,如果你不小心在画面上明显空白处碰上一笔墨条,那这画稿只有作废,尽管你画了一大半,也是不可勉强的。现在被吴蓬见到,他就说:“没事。”他就在误笔处补上一棵树或者几笔竹枝,甚至补上一组山峦。在花鸟画中的误笔,他可以补上湖石、墨兰、杂草、墨竹,还可补上甲虫、蝴蝶、蜜蜂、秋虫等。若在尴尬的上方,他就在题词上做文章,题上篆书或草书。这样一来,出其不意,面目一新,在经销店返回的信息是:这些东西好销!先被买去。

  吴蓬从来不摆架子,会耐心地教他们如何练基本功,使这些姑娘小伙子们大为感动,其中好几个说了:“苏州师傅架子大得吓死人,但连添添补补的都不行,老是骂我们不用心。老师你画的本事比他们大得多不知几倍,怎么一点没有架子?”

  “你们都知道矮子看露天电影一定要站在凳子上,下面我就不说了。”吴蓬幽默地回答他们。

  “啊!对对对,老师你比方得真好。”

 

横街美术厂

 

  吴蓬的住房是在一楼靠西的一间。在漫长的冬夜,他每晚总是要画到十一点过后才去睡,那时他已开始在学黄宾虹的山水了,每画一幅总是把画用唾沫粘在床对面的墙上看,看到有地方需要再补笔时,他会从被窝里跳出来,只穿上衣,下面是一条短裤,他一手托着砚台,一手握笔,在画上加笔添墨。大约要画上四五分钟,他再坐回床上看,若不对劲,又跳起来画,如此要反复多次方休。

  他每晚如此,当夜深人静的冬晚,常常有人路过,见美术厂的灯还亮着,便前去瞧一瞧,真的不瞧尚可,一瞧立刻呆住了。

  “啊!难道画出一幅好画来,要穿着短裤吗?难道当年唐伯虎也是这样画的吗?”

  “不对啊,不可能!”

  “那这个人一定是疯子。”

  当然,那些画工们是知道的,那个画家不同一般,但绝对不是疯子。

  吴蓬很清楚,攻下宋元人这关需要三五年,现在同时探究黄宾虹,也是很有必要的,因为黄宾虹是集古今之大成者。

  在南浔横街美术厂里,经常有湖州市里的领导来厂里参观。他们是坐着小轮船过来的。一日,市委书记董淑铎前来厂中,遂问吴蓬:“你的老师是谁?”

  “就在南浔,他叫吴藕汀。七十岁光景。”

  “没听说过这人。”

  “他画得好。”

  “比起湖州的谭某某怎么样?”

  “那,比他好上几倍。”

  “怎么个好法?”

  “以‘五行品味’说,谭某只具备金与火,缺乏木、水、土,吴藕汀五行俱全,可与黄宾虹相提并论。黄宾虹是在浑厚中见松灵,吴藕汀是在松灵中透出一股浑厚苍朴之气。吴藕汀是一流大家,谭某某充其量不过是三流名家。”

  当时,董淑铎一笑了之。

  不久,湖州成立了画院。成立前夕,湖州市政府邀请了在外地的湖州籍画家寄来作品,举办大型画展,其中有费新我、沈迈士、沈彬如、凌虚等名家。此时,统战部长李明要吴蓬拿一幅吴藕汀的作品参展。吴蓬就随便拿了一幅丁字开的三尺条幅山水送上。因为吴蓬是嘉兴人,所以没有参展。

  开展时,市政府请来诸多贵宾,其中一位是浙江大学党委书记蒋某,据说他会书画,是省委常委郑冰的书画高参,很有眼力,市委书记董淑铎陪同参观了画展,问道:“蒋书记,你看有几幅好的?”

  “我看没有什么。”蒋书记摇了摇头说。

  “难道一幅也没有?”董淑铎有点儿不服。

  “有倒记得有一幅。”蒋不好意思地说,“但这个人我没听说过。”董来兴了,要蒋重观此画。蒋与董来到画展的底角,一根柱子向内挂的一幅山水,一看是吴藕汀的画。董淑铎恍然大悟,吴蓬所说并非虚妄。

  在统战部长李明透露给吴蓬这一信息时,心想,一位有识之领导是多么可贵。

  名不见经传的吴蓬,从此也被关注了。

  吴蓬把这一消息去南浔告知老师,吴藕汀微微露出了笑容,感到一种快慰。这次,吴蓬除了买了些水果之类外,还在老人的抽斗里塞上二十元或三十元。老人见后虽然不说谢,但他很是欣慰。

  后来,吴蓬偶然说起听上海卫仲乐弹古琴之事,吴藕汀遂即说:“我家有只古琴,没有琴弦,你看看能不能用,你喜欢就拿去。”

  吴藕汀叫儿子小汀从床底下拿出来,见是一张连珠式的古琴。用抹布擦去灰尘,一看琴面琴底都有断纹似蛇腹,背面琴首镌有“古虞南风”四个篆字。吴蓬见后,真是高兴莫名。即说:“先生送我,这是你的意思,但我要付钱。”

  后来,吴蓬带上三百元,吴藕汀高兴地收下了,并送给吴蓬一幅二尺条幅之画:画上一人坐着,人的左边置一古琴,无弦,人的头部没有开脸,右上方挂下一干虬松。用笔拙朴松灵,只在人的脸上与琴面设上淡淡的赭石,有苍朴古淡之趣。吴蓬说:“此乃我师难得精品也,是谓前无古人。”一星期后,吴蓬去藕师处说:“那只古琴弦已安上,我的琴友傅华根已试弹了,音色很沉厚,我正在学弹《关山月》,若弹得像样了,我拿来弹给你听。”

  “你知道这古琴是谁的?”藕师笑眯眯地说。

  “当然是你们祖上的。”

  “是蒲华的。”

  “喔,怪不得蒲华自称是九琴十砚楼主人。”

  “据我母亲说,蒲华故世后,他没有子孙,唯有一个侄子,叫蒲阿四,在嘉兴城内为人家挑水过日子。他把蒲华的遗物都拿回了嘉兴。一日他抱着这琴到我家,说随便赏几个钱,我母亲给了他三个‘袁大头’,他高兴得磕了头。我庶母湄川夫人会弹,我们都不想学,古琴很难学啊。你能学会古琴,不简单!不可思议啊,你崇拜蒲华,蒲华的遗物就这么又转到你手上了,这是前世定下的缘分啊。”

  “听了这段话,我更应该弹好古琴。”吴蓬自信地说。

  此后,吴蓬通过傅华根,结识了杭州琴家郑云飞。郑是浙派琴家徐元白弟子,比吴蓬长一岁,琴艺高超,为人厚道,吴蓬以画相赠,请教古琴技法。

  吴蓬又像学二胡似的,抄录了大量古琴谱,对古琴的减字谱有了全面的认识,他就在晚上更深人静时读谱自学,渐渐地能弹奏《关山月》、《秋风词》、《阳关三叠》。后来又攻下了《平沙落雁》、《普庵咒》两个大曲。

  每当吴蓬出差上海时,必定要在嘉兴逗留一天。

  经常有人见到一位中年男子,背着一只旅行袋,手抱一只古琴,住宿在嘉兴火车站边上的“中国旅馆”,晚上就有个风韵秀媚的女子前来听他弹奏半生不熟的古琴曲。那中年男子即是吴蓬,那女子即是他后来的夫人江岚。从那时起,吴蓬画得最多的是墨鸡,因为江岚属鸡。

  吴蓬学了张书旂的画鸡法,觉得太俗气,后来看到徐悲鸿画的鸡,嫌其太作家气,再后,临摹了任伯年的画鸡,终于得着了笔墨情趣,但还是觉得不够大气。最后,他发挥了速写意趣,加上任氏的笔墨,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吴蓬画鸡最主要的还是凭了他的悟性,因为他懂阴阳,还有,借助他书法的功底,在这方面他走到了任伯年前头。到后来,他只是在借用鸡的形态躯壳,以表现枯湿浓淡的笔墨情趣,来抒写胸中的意气。所以,他所画的墨鸡,似乎不像一只鸡,完全是一种笔墨书写的融浑组合。然而,当你一看再看时,这些墨块,确是一组生动的鸡,而且越看越有味。

  江岚在不断地赞叹,吴蓬在江岚的赞叹称羡中,信心百倍,其琴艺猛进,更使江岚至佩倾倒。到后来,江岚不说了。正如孔子所言:“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则与之俱化矣。”二十年后,吴蓬被誉为当今画坛的写鸡圣手。那是后话。

  1982年底,吴蓬抱着古琴携江岚赴上海,拜卫仲乐为师,赠九米长卷《流水图》为礼。

送货方式 售后服务 付款方式 包装运输 合作加盟 退换声明 版权声明 购物流程 团购
保密安全 企业文化 保真声明 常见问题 法律声明 本站章程 VIP服务 建议投诉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 广告联系 | 友情链接 | 联系方式 | 意见反馈 | 欢迎加盟 | 业务联系
版权所有:九州书画网 技术支持:通达网络 本站常年法律顾问:河南长庚律师事务所 张红卫律师
 直销电话:  电话:18003932399 13903933796 0393-4878427 联系人:方先生
豫ICP备11008041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