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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话板桥---板桥画论
所属类别[画论经典] 页面功能【打印】【关闭】 发布时间:2007/7/4 15: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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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画论
    板桥画论是郑板桥留下的一笔文化财富。这些画论,多数在他的“集外诗文”中。这说明板桥在给自己编定文集时,有个标准,就是“文”的标准,而不是“艺”的标准,因为他本人奉行的是正统儒家观点;尽管他的书画很出名,他的画论也很出色,而他用来代表自己和说明自己的,却是他的诗文。所以,他为自己编印了《诗抄》、《词抄》、《道情十首》、《家书》,而现在“郑板桥集”中的《题画》这一部分,却不是他亲手所订,若依他本人,当是不会同意辑入“文集”的。因此,我们这里所做的搜索,就立足于他的“集外诗文”,略加评说。从板桥的画论,我们可以看出,板桥成为绘画大师绝非偶然,他是一边实践,一边总结,一边对艺术理论进行着认真研究,他的所谓“狂言”,其实却是“真言”,是对艺术真谛的大彻大悟。
    一
    1, 笔欲飞腾墨欲飘,乱头粗服见清豪。又似苎罗山下艳,不齐整处更风骚。
    近日禹鸿胪画竹,颇能乱,甚妙。乱之一字,甚当体任,甚当体任。
    板桥在这里说的是绘画中乱与不乱、齐与不齐的关系。现代大师黄宾虹也有过同类论述,说“作画应使其不齐而齐,齐而不齐。此自然之形态,入画更应注意及此”,“美既不齐,丑中有美”,“一幅好画,乱中不乱,不乱中又有乱,其气脉必相通。气脉相通,画即有灵气,画有灵气,气韵自然生动”。
    2,古今作画本来难,势要匆忙气要闲。着意临摹全不是,会心只在有无间。
    抽毫先得性情真,画到工夫自有神。瑟瑟萧萧风雨夜,赏音谁是个中人。
    这里说的是以画者之心去与物象的神韵会合,只有做到这一步,所作之画才会有神,这神,也就是画家性情与物象神韵的合成,是画家对天地精神的发现。黄宾虹说“作画当以不似之似为真似”,“画者能夺得其神韵,才是真画,徒取形影如案头置盆景,非真画也”。
    3,画竹插天盖地,风风雨雨最宜。老夫五蕴皆空,写出六根清净。
    这里说的是画家个人的精神修炼,是作出好画的一个必要条件。宋代郭若虚说“窃观自古奇迹,多是轩冕才贤、岩穴上士,依仁游艺,探赜钩深,高雅之情,一寄于画。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
    4, 一笔与两笔,其中皆妙隙。何能信手挥,不顾前人迹。
    这里说的是继承。表现上的信手而挥,其实皆有对前人的继承在内;但既能做到信手而挥,也说明已经运用自如,不受束缚。元人赵子昂说“吾所作画,似乎简率,然识者知其近古,故以为佳。此可为知者道,不为不知者说也”。黄宾虹也说过他对前人是多方学习的,“我在学画时,先摹元画,以其用笔用墨佳;次摹明画,以其结构平稳,不易入邪道;再摹唐画,使学能追古;最后临摹宋画,以其法备变化多”,当然,“临摹之后,不能如蚕之吐丝成茧,束缚自身”。
    5, 兰花不是花,是我眼中人。难将湘管笔,写出此花神。
    这里说的是绘画要绘得出对象神韵。黄宾虹说“造化天地自然也,有形影常人可见,取之较易;造化有神有韵,此中内美,常人不可见”。
    6, 胸无成竹,亦无成兰。并州快剪,剪一段山。如此境地,高不可攀。
    这里说的是取舍剪裁。黄宾虹说“对景作画,要懂得舍字。追写物状,要懂得取字。舍取不由人,舍取可由人,懂得此理,方可染翰挥毫”,又说“前哲之真迹,合造化之自然,用长舍短。古人言江山如画,正是江山不如画。画有人工之剪裁,可以尽善尽美”。
    7, 有意无意,似兰非兰。忘情心手,趣在法外。
    这四句是一句一层意思,一句一个推进,终达绘画的最高境界。人说作画要有立意,要意在笔先,而他则达到了“有意无意”,是先则有意,后则无意,而又并非无意,是意已入神,无所谓有意了;画兰当然要似兰,但正如黄宾虹所说“唯绝似又绝不似于物象者,此乃真画”,所以画兰又不能停止在似兰,必须让它有一定表现的象征的意义,也就是把某种精神写进去或画出来,但它不仅仍然是兰,而且比一般的真兰还要生动有神,这就达到了似与不似之间的妙境;由有意达无意,是“忘情于心”,处似与不似之间,是“忘情于手”,所以“忘情心手”,心手两忘;这样,最终“得趣”,而这“趣”,不是死抱成法所能得到的,必须由有法达无法,即由有意达无意,由似到不似,由有心手到忘心手,于是乎奇趣妙趣可得。
    唐代张彦远说,“草木敷荣,不待丹碌之采;云雪飘扬,不待铅粉而白……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先是说作画要有意,后是说作画要从这有意离开,也就是由有意达于无意才能作画。宋代工于画草虫的画家曾云巢说他“某自少时,取草虫笼而观之,穷昼夜不厌。又恐其神之不完也,复就草地之间观之,于是始得其天。方其落笔之际,不知我为草虫耶,草虫之为我也”,说的也就是从有意达于无意,进入了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黄宾虹说“作画应入乎规矩范围之中,又应超出规矩范围之外;应纯任自然,不假修饰,更不为理法所束缚”,所说也是要达到“忘情心手,趣在法外”的意思。
    8,古人以喜气写兰,怒气写竹,盖物之至清,专以意似,不在形求。欧阳文忠公云,萧闲疏淡之意,唯画笔偶能得之。此真知画者也。
    画石存岳意,画竹引清风。予一举笔时,即为竞竞……
    这里说的是要取得物象神韵,在物象形迹上是求不到的,必须靠意似,所谓意似,就是以画家自己的心胸,去深入领会物象的内涵(物之至清),由物之形而达于物之意。做到这一步,才谈得上在笔下也能超越形似而达到神似,于是,即使画一块石头,也让人感到山岳之气韵,画一枝竹竿,也让人有清风拂面而来。
    9,画家多以焦墨画叶,水墨画花,予易而为水墨写叶,焦墨写花,亦参变之理,总是要意到而笔自达之,不必拘执已见,况至圣先师之“毋固”二字谓何耶。
    这里主要说的是理法与变化的关系,不要守着死理,而要善于活变,敢于试验新法。黄宾虹说,笔墨之法“何者宜用何处,何者不宜用何处,这要作画的人随机应变,不可胶柱鼓瑟”,“作画不能食古而不化,要出古人头地,还要别开生面”。
    10,始余画竹,能少而不能多;既余画竹,能多而不能少。今则多寡任决,唯适之从。始余画竹,不敢为桃柳叶,为竹家所岂也;近颇作桃叶柳叶,而不失为竹意。总要气韵为先,笔墨为主。古来画家习俗,皆成陋语矣。
    此语说的主要仍是敢于变化敢于突破,同时说到一幅画的高下最主要的在于气韵与笔墨。张彦远说,“古之画,或能移其形似而尚其骨气”,说的正是此理。并且说,这是“以形似之外求其画”,是“难可与俗人道也”的。但张彦远又说过,“象物必在于形似”,而“形似须全其骨气”,骨气与形似都是需要的,而骨气更为重要,“气韵不周,空陈形似”是不行的。气韵与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立意要高远,笔力要遒劲。用笔之外还有用墨也不可忽视,五代荆浩说,“吴道子画山水有笔而无墨,项容有墨而无笔,吾当采二子之所长,成一家之体”,于是乎笔墨并举。
    二
    11,掀天揭地之文,震电惊雷之字,呵神骂鬼之谈,无古无今之画,原不在寻常眼孔中也。未画之前,不立一格,既画之后,不留一格。
    板桥要作“无古无今之画”,作画之前虽然知道存在着各种成法成格,但决不受其拘束,而用心只在自己的立意上,也正因为全从自己立意画出,所以画成之后,从中找不出任何成法成格的影响,甚至也没有自己的成法成格,真是达到了运用自如。宋代黄休复将画分为逸、神、妙、能四格(四个品位),其逸格者,“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是“拙规矩、鄙精研”、目无成法成格的。黄宾虹也说“写出性灵,不落寻常蹊径,是为极品”。板桥所要追求的,即为这种最高品位。
    12,余家有茅屋三间,南面种竹。夏日新篁初放,绿阴照人,置一榻其中,甚凉适也。秋冬之际,取围屏骨子,断去两头,横安以为窗棂,用匀薄洁白之纸糊之。冻蝇触窗纸上,冬冬作小鼓声。于时一片竹影零乱,岂非天然图画乎。凡吾画,无所师承,多得于红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
    雷停雨止斜阳出,一片新篁旋剪裁,影落碧纱窗子上,便拈毫素写将来。
    古人有“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名言,近人黄宾虹有“师古人,不若师造化”的话,这意思画家皆知,而板桥却作了这么一篇优美的笔记。这正是板桥的悠然自得之处,他善于而且着意于将他的画论弄成一首小诗或小文,形象生动,清新可喜。板桥说他无所师承,并不等于说他就不观看不借鉴古今画家的作品,只是说他有自己的艺术个性,他画的是自己从造化从心中得来的竹子,而不是从别人模仿来的竹子。有趣的是,黄宾虹有诗句“我从何处得粉本,雨淋墙头月移影”,正与板桥同,可见存心之处,则大自然无不给以启发也。
    13,秋江欲画毫先冷,梅水才烹腹便清
    唐人白居易说“措一意,状一物,往往运思中与神会……得于心,运于手,亦不自知其然而然也”。宋人邓椿说“世徒知人之有神,而不知物之有神”。板桥认为秋江之神是冷,梅水之神是清。而人的艺术感觉之敏锐,是欲画秋江,觉得笔尖上都感到了这冷,将饮梅水,腹中便有了清爽清凉之意。所以,人之思与物之神的会合融通,本来自然,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绘画就是要捕捉到物之形,又体会到物之神,然后落笔为形寓之于神而移到纸绢之上,观者见到这绘画,也就既能见到物之形又能体会到物之神。这一艺术真谛前人言之多矣,板桥体会深矣,然后竟能撰出这样优美绝妙意蕴不凡的对联来。
    又,板桥说:李方膺画梅,“日则凝视,夜则构思,身忘于衣,口忘于味,然后领梅之神,达梅之性,挹梅之韵,吐梅之情。梅亦俯首就范,入其剪裁刻划之中而不能出……莫知其然而然……问之晴江,亦不自知,亦不能告人也”。
    黄宾虹说画山就要“看山入骨髓”,李睛江看梅也是入骨髓了。板桥说他把梅的神、性、韵、情,一句话,外在内在之美,都融会在自己心中了,然后画梅,真是“得于心”而“运于手”。
    14,《题李鱼单古柏凌霄图》:古柏苍然挺岁寒,淹留废院气丸丸。画工助尔参天力,故遣凌霄上下盘。
    黄宾虹说“天地之阴阳刚柔,生长万物,均有不齐,常待 人力补充之”,又说“江山不如画。画有人工之剪裁,可以尽善尽美”,“江山本如画,内美静中参。人巧夺天工,剪裁青出蓝”,正是对板桥这题画诗中的画理的一个注释。
    15,《题李鱼单枯木竹石图》:“复堂先生六十内画也。力足手横,大是青藤得意之笔”。《题李鱼单花卉蔬果册》:“复堂之画凡三变,初学山水,便尔明秀苍雄。其后入都,从南沙蒋廷锡学画,乃为作色花卉如生。后经崎岖患难,入都得侍高司寇其佩,又在扬州见石涛和尚画,因作破笔泼墨,画益奇。初入都一变,再入都又一变,变而愈上,盖规矩方圆尺度,颜色深浅离合,丝毫不乱,藏在其中,而外之以挥洒脱落,皆妙谛也。六十外又一变,则散漫颓唐,无复筋骨,老可悲也。世之爱复堂者,存其少作壮年作,而焚其衰笔,赝笔,则复堂之真精神,真面目,千古常新矣”。
    李复堂的绘画为什么六十岁之后有江郎才尽的现象(但不尽然),而不少人是愈老画得愈好的。归根到底,还是要保持“气韵生动”。郭若虚对“气韵生动”解释,是落实于画家胸臆的,“高雅之情,一寄于画。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就是说,气韵之来源,首先是画家胸中之气韵,而胸中之气韵,不仅是从“物之神”体会而来,更重要的是从画家个人的精神修炼中来,“笔墨虽出于手,实根于心(清·沈宗骞)”。这在理论上给重主观表现的文人画提供了基础。而把“气韵生动”仅仅理解为从描写对象上得到物之神韵,并表现到纸上,是片面的。纸上的气韵生动,正是画家胸中之气韵与物之神韵会合的结果。从板桥给李复堂作的这段评论看,可知七十岁的板桥在精神上未老,而在艺术的理性上是一种高度成熟和清醒的状态。
    16,此幅三石挤塞满纸,而其为绿为赭为墨,何清晰也。为高为下为内为外,何径路分明也。又以苔草点缀,不粘不脱,使彼此交搭有情,何隽永也。西园老兄,秀才出身,故画法具有理解……试看西园兄画,绝无时文气,而却从时文制艺中出来。
    这里说的是画有画理,好画必不越画理。西园是秀才,钻研过制艺时文,无意中得到过一种理性的练习,使他的绘画理性较好,因为绘画的理性与时文的理性是相通的,这种理性,主要是指条理性、结构性、层次性等等,属于艺术理性的范围。宋代张怀说,“造乎理者,尽物之妙”,元代黄公望说,“作画只是个理字最紧要”。明代唐志契说,“画非易事……大抵以明理为主。若理不明,纵使墨色烟润,笔法遒劲,终不能令后世可法可传”。这理从何而来呢?清代石涛说,对于“山川人物之秀错,鸟兽草木之性情,池榭楼台之矩度”,若“未能深入其理,曲尽其态”,则不能得到“一画之洪范”,即不能得到绘画法则的根本。可见,艺术之理来源于自然之理,由画家从自然中去发现它,并且成为绘画的根本法则。当然,艺术之理也就存在于前人之画中,存在于运用此理作出的一切文化作品包括“时文”之中,甚至存在于关于艺术的理论书籍之中,借鉴这一切,也能对它有所体悟领会,而并非只能直接从自然里去寻找。
    17,平生爱所南先生及陈古白画兰竹,既又见大涤子画石,或依法皴,或不依法皴,或整或碎,或完或不完。遂取其意,构成石势,然后以兰竹弥其缝间。虽学出两家,而笔墨则一气也。
    石涛和尚客吾扬州数十年,见其兰幅极多,亦极妙。学一半,撇一半,未尝全学,非不欲全,实不能全,亦不必全也。诗曰:十分学七要抛三,各有灵苗各自探;当面石涛还不学,何能万里学云南?
    黄宾虹也写过类似的话:“对于宋画,使我受益最大的还是巨然。我也学过李唐马夏。我用功于元画较多,高房山可以说是我的老师。对子久、黄鹤山樵,在七十五至八十岁间临得较多。明画枯硬,然而石田画用笔圆浑,自有可学之处。至清代,我受石?G影响自然不少。龚柴丈用笔虽欠沉着,用墨却胜过明人,我曾师之。总之学画不能只靠古人,要靠造化自然,要有自己主张,使能从规矩范围中变化出来”。
    18,画竹之法,不贵拘泥成局,要在会心人得神,所以梅道人能超最上乘也。盖竹之体,瘦劲孤高,枝枝傲雪,节节干霄,有似乎士君子豪气凌云,不为俗屈。故板桥画竹,不特为竹写神,亦为竹写生。瘦劲孤高,是其神也,豪迈凌云,是其生也。依于石而不囿于石,是其节也。落于色相而不滞于梗概,是其品也。竹其有知,必能谓余为解人,石如有灵,亦当为余首肯。
    写生,就是画出物之形,写神,就是画出物之神。白居易说“画无常工,以似为工;学无常师,以真为师”,这里之“真”,就是指“神”。作画者不但能状物之貌,而且能“移其神气”(唐·朱景玄)。形与神不可分,在画家笔墨之下却发生了表达的不同,所以有“曹将军画马神胜形,韩丞画马形胜神”之说,还有“徐熙画花传花神,赵昌画花写花形”之说(宋·黄伯思)。在形与神的关系上,西汉《淮南子》一书早就说过,神是“君形”的,也就是说,神为君,形为臣,形是神的外在表现,神是形的内在主宰,神亡则形销,反之亦然,形亡则神去。板桥对竹之神的捕捉着眼在“瘦劲孤高”,而对竹的写生着眼在“豪迈凌云”,二者字面上也有联系,实际上是以具体的“豪迈凌云”去表现抽象的“瘦劲孤高”,意思所在,形神兼备,板桥竹的理论说明,也就在此了。作画并非孤立地面对物象,画家必带着他的胸怀气概去观去写,这就是石涛所说“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板桥认为竹子“有似乎士君子豪气凌云,不为俗屈”,也就是带着某种主观精神,去寻求和迎合竹子的精神,通过形遇,寻求神遇,以便同时捕捉住形与神,融会入心,付诸笔墨。从这里可见庄子哲学对画论的重大影响。
    19,竹也瘦,石也瘦,不讲雄豪,只求纤秀,七十老人尚留得少年气候。
    石多于兰,兰多于竹,无紫无红,唯青唯绿,是为君子之谷。
    绘画最重的在于以形传神,而在具体实践中会出现形胜神,神胜形,或形神兼备这些不同情况,所以当画家的主观精神处在突出地位时,他笔下的物之形,就将发生变异,按照他所要表现的精神去生发变化,这在当今已不稀奇,人们在这方面早已走得很远很远,而在板桥的时代,其创新的意义,可能是很大的。板桥笔下的兰竹石,成了他表情达意的听话的工具,要它们如何便如何。这两首诗正体现了这一点。多与少,瘦与否,雄豪与纤秀,都随板桥的意愿在纸上展开,那画在纸上的兰竹石,与生活中的兰竹石是既相近又相远的,人们已经不是在欣赏兰竹石,而是在品味画家借此传达出的个人精神。清代的方士庶说“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相对于“造化自然”的“实境”,而“以心造境,以手运心”,“蹈虚揖影”,在纸上造出一番“虚境”来。这就是从写实的风格,趋向了写意的风格,写意者,其实是借物之形,写画家之意,因此,“鄙吝满怀,安得超逸之致”(清·沈宗骞),对画家的精神修养的要求也就很高,这就更进一步将画家与画匠区别了开来。板桥诗曰:胸中墨汁三千斛,腕底清毫十万茎,喷洒却于何处用,石先生与竹先生,正是这种“高雅之情,一寄于画”(宋·郭若虚)的意思。
    20,竹干叶皆青翠,兰花叶亦然,色相似也;兰有幽芳,竹有劲节,德相似也;竹历寒暑而不凋,兰发四时而有蕊,寿相似也。清湘之意,深得花竹情理。余故仿佛其意。
    其实,花竹有何“情理”可言?所谓花竹情理,实为画家自己之情理,但奇怪的是,当画家(如清湘大涤子,如板桥)以画中的花竹表现了某种情理,我们观画的人多少年后,也仍能心领而神会之,这是什么原因?也许这是一种文化密码。但古人是掌握了这种原理,于是运用到绘画中的。所以,从儒家观点的方面,则认为图画有或令人仰戴或令人鉴戒的“成教化,助人伦”的功能(曹植,谢赫,张彦远皆有言),从老庄一派的观点说,图画可以寄高雅之情,写胸中逸气,可以“烟云供养,眼前无非生机”(清·王昱),有抒发与陶冶性情的作用。
    三
    21,日日临池把墨研,何曾粉黛去争妍?要知画法通书法,兰竹如同草隶然。
    与可画竹,鲁直不画竹,然观其书法,罔非竹也。瘦而腴,秀而拔,剞侧而有准绳,折转而多断续。吾师乎,吾师乎,其吾竹之清癯雅脱乎。书法有行款,竹更要行款,书法有浓淡,竹更要浓淡,书法有疏密,竹更要疏密……西北善画不画,而以画之关纽,透入于书。燮又以书之关纽,透入于画。吾两人当相视而笑也。与可,山谷亦当首肯。
    这是说的是书画同源同法。元代赵雪松说“石如飞白木如籀,写竹还须八法通。若也有人能会此,方知书画本来同”。明代王绂说“画竹之法,干如篆,枝如草,叶如真,节如隶”。于是明代王世贞说“画与书通”,“书尤与画通”。绘画可以抒发与陶冶性情,也是与书法有关的,韩愈的《送高闲上人书》就记载了张旭“喜怒窘穷,忧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无聊,不平有动于心,必于草书焉发之”,还记载了张旭“观于物,见山水岩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星列,风雨水火,雷霆霹雳,歌舞战斗,天地万物之变,可喜可愕,一表于书”,这就包含了主观情感的抒发与客观物象的描写两个方面,正与绘画的这两个方面完全一致。
    22,古之善画者,大都以造物为师。天之所生,即吾之所画,总需一块元气团结而成。……敢云我画竟无师,亦有开蒙上学时。画到天机流露处,无今无古寸心知。
    方其画时,如阴阳二气,挺然怒生,抽而为笋为篁,散而为枝,展而为叶,实莫知其然而然。
    板桥将古代“元气论”引入画论,以说明“气韵生动”。宋人黄复休所说“得之自然”、“思与神合”、“曲尽玄微”、“出于意表”而“不知所然”,是对“逸格、神格、妙格”状况的描述,其实这三个“格”,真是很难分高下,应当说,都是上品。所以,板桥以上一段话,在意思上全部囊括了这三个“格”。唐人说“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实在是个总纲。建立在老庄哲学基础上的中国古代画论颠扑不破,古今任何艺术理论都以自己的发现具体地验证着它。
    23,四十年来画竹枝,日间挥写夜间思。冗繁削尽留清瘦,画到生时是熟时。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导标新二月花。
    近六十外,始知减枝减叶之法。苏季子曰,简练以为揣摩,文章绘事,岂有二道。此幅似得简字诀。
    关于繁与简,黄宾虹说,“元人野逸,三笔两笔,无笔不简,而意无穷”,作画“不难为繁,难为用减,减之力更大于繁。非以境减,应减之以笔”,“减笔山水,顿有千岩万壑之思,以少许胜多许法也”。是认为简比繁要难的,但简不是简率,而是能以少胜多的简,即板桥所说能繁能简、从繁到简。《宣和画谱》说关仝作画,也是“笔愈简而气愈壮,景愈少而意愈长”的。黄宾虹又说,“善撰文者常谓写文章不易,善做诗者常谓诗不易做,善作画者常谓作画极难,此理所当然。若感到撰文、做诗、作画容易,便难进步矣”,还有“画须熟中生,生涩不浮滑,自有静气,而不甜俗”,这意思便是“画到生时是熟时”;而他在九十岁时说,“俗语以六十转甲子,我九十多岁,也可说只有三十多岁,正可努力。我要师今人,师造化,师古人”,这意思我们可杜撰一句,叫做“画到熟时又要生”。艺
术追求无止境,板桥黄宾虹这样的画家正是这样做的。
    24,近代白丁、清湘,或浑成,或奇纵,皆脱古维新特立。
    复堂……花卉翎毛虫鱼皆绝妙,尤工兰竹,然燮画兰竹绝不与之同道,复堂喜曰,是能自立门户。
    郑所南陈古白两先生善画兰竹,燮未尝学之;徐文长,高且园两先生不甚画兰竹,而燮时时学之弗缀,盖师其意不在迹象间也。文长且园才横而笔豪,而燮亦有倔强不驯之气,所以不谋而合……
    黄宾虹说,“余欲取古人之长皆为己有,而自存面貌之真不与人同”,宋代郭熙说,学画要“不局于一家,必兼收并览,广议博考,以使我自成一家,然后为得”。广学各家,不仅学其不同,更要学其相同,“识得各家乃是一鼻孔出气者,而后我之笔气得与之相通,即我之所以成其为我者,亦于此而可见。初则依门傍户,后则自立门户”(清·沈宗骞)。从板桥所说看,他所取甚高,而不是到处皆取,他以自己的气质去寻取,这就必然与徐渭的气质相通了。他不但是一个刻苦学习的人,也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
    25,画有在纸中者,有在纸外者。此番竹竿多于叶,其摇风弄雨,含露吐雾者,皆隐跃于纸外乎。然纸中如抽碧玉,如削青琅王干,风来戛击之声,铿然而文,锵然而亮,亦足以散怀而破寂。纸中之画,正复清于纸外也。
    这是板桥七十二岁时写下的话。纸外之画,实即苏东坡所说“画中有诗”,既然有诗其中,则意味隽永,超于画面所限,然而意味又要在观看这幅画时才能得到,所以板桥又强调纸中之画的重要,若离开纸中之画,也就没有纸外之画了。做文章是“言有尽而意无穷”,作画便是“画有尽而意无穷”了,即以有限画境有限笔墨,表现无限自然无限意境,这是作画的至理。
    26,画竹势如破竹,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着手处,数笔之后,皆信手而挥,无复着想处。
    未画以前,胸中无一竹,既画之后,胸中不留一竹。
    晨起看竹……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定则也,趣在法外,化机也。
    文可与画竹,胸有成竹;郑板桥画竹,胸无成竹……随手写去,其神理具足也……有成竹无成竹,其实只是一个道理。
    与可之有成竹,所谓渭川千亩在胸中也;板桥之无成竹,如雷霆霹雳,草木怒生,有莫知其然而然者,盖大化之流行,其道如是。
    胸有成竹还是有形的和有限的,若是达到浑然的不知其然而然的境界,当然是更高了。板桥这些话,是对“意在笔先”这句成语的发挥,因为停留在“技”的阶段的人,也可以说自己作画是“意在笔先”的,而板桥所要求的“意在笔先”,指的是达到“莫知其然而然者”阶段的“意”,是与“大化流行”相通的“意”,也就是在最高的层次上把握了物象的生生不已,然后只凭这“意”,就能在纸上“随手写去”,就能“未画之前,胸中无一竹”,并且“既画之后,胸中不留一竹”,完全处在较抽象的“道”之中而不是较具体的“技”之中。板桥借鉴庄子的《庖丁解牛》用于画论,使“意在笔先”的解释具有了更深更正确的含义。不言而喻,板桥认为自己的画竹是高于古人文与可的。将“板桥竹”比较“与可竹”,有写意与写实的不同,要说气韵与意境,是板桥竹高出一头。当然,要达到板桥所说“信手而挥”,并非一日之功可成,有一个由生到熟的过程,也有一个由有法到无法的过程。唐人张彦远说过“运思挥毫,意不在于画,故得于画矣。不滞于手,不凝于心,不知然而然”,板桥所说与此相似。
    27,画大幅竹,人以为难,吾以为易。每日只画一竿,至完至足,须五七日画五七竿,皆离开完好。然后以淡竹、小竹、碎竹经纬其间。或疏或密,或浓或淡,或长或短,或肥或瘦,随意缓急,便构成大局矣。……总是先立其大,则小者易易耳。一丘一壑之经营,小草小花之渲染,亦有难处,大起造成,大挥写,亦有易处,要在人之意境如何耳。
    这里说的是经营布置,结构章法。宋代郭熙就详细论述过“山水之布置”,分析了山的三远三大和溪水林木的处理,总之,“经营下笔,必合天地”。清代王昱说到位置时,举出了“阴阳向背,纵横起伏,开合锁结,回抱勾托,过接映带”,认为都要“跌宕剞侧,舒卷自如”,还要“不入时蹊,不落旧套”,要“胸中无一点尘埃”,“丘壑从性灵发出”。板桥论画竹之经营,与这些相通。
    28,《黄慎》诗:爱看古庙破苔痕,惯写荒崖乱树根,画到精神飘没处,更无真相有真魂。
    黄宾虹说,“画有三,绝似物象者,此欺世盗名之画;绝不似物象者,往往托名写意,亦欺世盗名之画;唯绝似又绝不似物象者,此乃真画”。板桥所说“无真相有真魂”,就是这种“真画”。“画到精神飘没”,是谁的精神飘没?当是画家的精神飘没,这时“妙悟自然,物我两忘”,这时“迁想妙得”,“三昧在手”,“法我两忘”,这时“莫知其然而然”。艺术创造的这种至境,是无数艺术家文学家为之向往和追求的。
    29,徐文长先生画雪竹,纯以瘦笔、破笔、燥笔、断笔为之,绝不类竹;然后以淡墨水钩染而出。枝间叶上,罔非雪积,竹之全体在隐跃间矣。今人画深枝大叶,略无破阙处,再加渲染,则雪与竹两不相入,成何画法?此亦小小匠心,尚不肯刻苦,安望其穷微索渺乎。……写意二字,误多少事……必极工而后能写意,非不工而遂能写意也。
    石涛画竹,好野战,略无纪律,而纪律自在其中。燮为江君颖长作此大幅,极力仿之,横涂竖抹,要自笔笔在法中,未能一笔逾于法外。甚矣,石公之不可及也。功夫气候,僭差一点不得。
    南齐谢赫的“画有六法”,讲得极全面,“气韵生动”第一在前,又有“骨法用笔”等五条在后,一个整体,割裂不得。所谓气韵生动,不是凭空存在,须得从后面五条要求的到达中生出,才是绘画的气韵生动,正如一台好戏的气韵生动,须从一幕一场的完成中得来。后人从多方面对“六法”作了深入阐释,并有笔法、墨法、章法,以至于对树木法、山石法、水泉法、点苔法等等都有深入研究,故古代绘画理论著作就有近千种之多,不是一句“写意”所可搪塞的,而真正意义上的“写意”,乃是从有法至无法,不是全无法。所以板桥说了“必极工而后能写意”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之言。板桥说,“运笔之妙,却在平时打点、闲中试弄,非可率意为也”,也说的是要有扎实功底,不可以“写意”二字搪塞。
    板桥另有一段话,说的也是画有章法和笔墨,而绝非以“写意”二字所可搪塞的:
    不文不章,虽句句是题,直是一段说话,何以取胜?画石亦然,有横块,有竖块,有方块,有圆块,有剞斜侧块。何以入人之目?毕竟有皴法以见层次,有空白以见平整,空白之外又皴,然后大包小,小包大,构成全局,尤在用笔用墨之妙,所谓一块元气团结而成矣。
    这就详细说明了“气韵生动”(一块元气)是怎么得来的,是从用笔用墨经营布置中得来,不是空念“思与神合、物我两忘、法我两忘”就能成的。其中“毕竟”二字是指笔法墨法不可忽视。这样一来,画论也才完整。
    板桥认为画面中“元气”的表现,“尤在用笔用墨之妙”,这是对的。黄宾虹说,“不明笔法墨法,而章法之间力求清新形似,虽极精能,气韵难求苍润”。就是说,“六法”之中,立“气韵生动”为第一,而这第一,却是要依靠“骨法用笔”和“随类赋采”(此条相当于用墨)来表现的,其余三条是“应物象形”、“经营位置”、“传移模写”,分别是关于形似,关于结构章法,关于临摹学习的。可见六法严谨,缺一不可,而又以“气韵生动”为纲,以笔墨为表现力,以其余三条为辅佐。唐人张彦远说,气韵“归于用笔,故工画者多善书”,并说若笔力不够,用墨再好也不行(笔力未遒,空善赋彩),指出时人“得其形似,无其气韵,具其彩色,失其笔法”的弊病。何谓笔墨?明代莫是龙说,“有轮廓而无皴法,即谓之无笔;有皴法而无轻重向背明晦,即谓之无墨”。明代唐志契指出“气韵与烟润不同”,不是满纸云烟就是气韵生动,“气者有笔气,有墨气,有色气,而又有气势,有气度,有气机,此间即谓之韵”,恽道生说,“气韵即在笔,不在墨也”,与张彦远一样,这是针对忽视笔法而言的。龚贤说“先言笔法,再论墨气,更讲丘壑;气韵不可说,三者得则气韵生矣”。张庚说“气韵有发于墨者,有发于笔者”,发于墨,就是“就轮廓以墨点染渲晕而成者”,发于笔,就是“干笔皴擦力透而光自浮者”。总的说来,气韵生动离不开笔与墨,但当然也与胸襟立意经营布置等有关。
    30,终日作字作画,不得休息,便要骂人;三日不动笔,又想一幅纸来,以舒其沉闷之气……今日晨起无事……欣然命笔,作数箭兰,数竿竹,数块石,颇有洒然清脱之趣。其得时得笔之候乎。索我画偏不画,不索我画偏要画。
    作字作画,要从自己意中所出,是乐事,倘若忙于应酬,自然成了苦事,便要骂人了。作字作画,既然是从意中所出,则画家胸中是时时培养着浩然之气的,一旦气满,也就要作字作画,所谓“胸中墨汁三千斛,腕底清毫十万茎。喷洒却于何处用,石先生与竹先生”,于是作出了好作品,这时的画家,是最高兴的,所以你不叫他画,他偏要画。这里说的是艺术家创作情绪的规律,说明作字作画是一件与心情大为相关的事情,书画是心灵的产物,一笔一划皆出于性情,皆由艺术家灌注进了鲜活的生命,这生命来自造化,也来自艺术家自身,若只是笔划的简单操作和堆积,就成了死画死字,毫无生气可言。
    清人沈宗骞说,“笔墨虽出于手,实根于心”,能“流传后世”的好作品,其一笔一划皆“得之于性情”,否则,“纵有绝世之力,穷年之力”,也不能凑效。所以他把“清心地以消俗虑”作为求得高格的第一途径。可见艺术家的创作并不轻松,是孟子所说“劳心”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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